广西大化走访系列一(家访)
残缺的美丽 心灵的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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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她, 缘于一次偶然的发现。
在一次去饭堂打饭的路上，我看到她走路一蹦一跳的，觉得有点奇怪，仔细
一看，她竟然是一位残疾的学生，从她跳着走路时看到她右脚小腿部分的裤管是
空的，空旷的裤管随着她的跳动而摆动着，右脚小腿被截肢了。看着她一蹦一跳
地上楼梯，心里感觉一阵深深的触动。
过了几天，我突然想起她，于是，在小学放学后，我问了几个的学生，终于
打听到她是小学四（2）班的学生，住在三楼。天啊，每天从宿舍到教室还有一
段距离呢，住宿还要上楼，教室也在楼上。
我敲了四（2）班宿舍的门，问起她——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
她，好让学生告诉我这位同学在哪个床位。四（2）班的学生听了我刚说出“走
路一蹦一跳……”，马上就告诉我是哪个学生了。初次接近她，觉得很震憾。当
了解到她回家也是这样一蹦一跳跳回去时，我眼睛有些湿了。看着她，我也不知
道说什么才好，只是随便问她家在哪，吃饭了没有,有几姐妹在这里读书。可能
是初次见面，她有些害羞，低着头不说话。后来我打听到她住在戈丛（离七百弄
学校最远的地方，靠近北景乡与板升乡），现在住弄合花围，回家大概要一个小
时的步行，五公里左右，回家全是上坡，而且全是石路……
七百弄的路是石国天都的路，是崎岖而难走的路,一个四年级的学生，每周
在这山路上跳着回家，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灵擅动。
今天中午，我去宿舍找她，刚好她也在，我对她她说，我想去她家看看，叫
她放学回家后不要走那么快，等我一起去她家，她答应了。这时，我知道，这个
坚强的女生叫姚英妹。上完中午的两节课，已经差不多两点了。等我去宿舍叫她
的时候，她们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我赶忙回宿舍，快速装好相机电池，打包电
脑，背起背包，快步走出宿舍。
或许她不愿意让回家的同学看到我和她一起回家。从学校到街上这段路，她
走得很快，不，应该是跳得很快。那背影，在众多学生的背影中，是那么的明显
，我看着她跳着走上学样门前那陡直的路，心中在想，回家的路那么长，一个小
学生，真的很难为她了。想着，忍不住与同行的她妹妹交流起来，她妹妹告诉我
，“来学校时都是一起来的，回也一起回，她走得很快，有时连我们都跟不上。
”这次，我的心又受到了一次深深的擅动。
到了七百弄街上，她说她的爸爸妈妈上街来了。（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
在七百弄叫“街日”，赶集叫“上街”，隔两天一街，这是百弄最热闹的时候，
通常住在大山深处的瑶民们都会早早地起应赶集，买回生活用品。）看到英妹的
父母，知道我去英妹家，他们都很高兴。不久，英妹的父母买完了生活必需品，
我看到背篓里有盐巴（食盐）等。
一路走着，崎岖陡直弯曲回旋的碎石路，走起来令人全身擅斗，而英妹，却
远远地走在我们前面，我叫她不要走得这么快，可能她也对我这个陌生的老师即
将到她家而感到兴奋。在她一蹦一跳的背影中，我问她父亲，她愿意走这么远来
上学吗，她父亲说，女儿想读书，她愿意来，我就鼓励她来。然后又说到，他和
英妹的母亲都没有文化，不认得字，要不是他以前出过门打过工，还不会讲普通
话呢。在他藏着浓重瑶话普通话中，每个字我都听得很认真。在和英妹的父亲的
交流中，我才知道，英妹的小腿截肢，是大概四五岁时被毒蛇咬了，因为没有钱
医，贻误了病情，后来伤口糜烂，只能截肢保命了。可怜的小英妹，四五岁就忍
受着巨大的痛苦失去了小腿，小小年纪就面临着深沉的生活无奈。
一路上，几次叫她停下来等我们，她只是停了一会又继续前行，走得很快，
一直上坡的碎石路，一声声震动的的碎石声交错着呼呼的大风，看着她的背影，
似乎，上天是那么的无情。一个可爱活泼的女孩，本该有着天真烂漫的童年，可
是英妹，她一直坚强地诠释着五彩的童年。我不知道，在这条碎石路上，在以前
连碎石路都没有建成的时候，这个顽强的小生命是怎样一蹦一跳地追求她的学习
之路，希望之路！
走了差不到一个小时，终于，见到她家那个弄了，叫花围，属于弄合村。真
的很佩服英妹的妈妈，竟然背着几十斤重的的东西翻山越岭连气都不喘一口。山
里人，长年累月爬山过坳锻炼了她们强壮的体魄，高寒的喀斯特大山和雨水造就
了她们光嫩的皮肤，与世相隔的环境培育了他们热情的待客风格。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巅岥，终于到了英妹的家里。她住的是简陋的茅草房，一
进“围墙”，一股羊糞的刺鼻味迎面熏来，踏着摇摆不稳的简易“楼梯”，走进
了这个简陋的房子。一进房，眼前暗暗的一片，太简单了，这个小小的房子里面
，布置着三张床，分别在房间的三个角落，透过黑暗的房子，可以看到几缕光线
从外面透进来，光线里弥漫着尘土。伴随着从缝隙里刮进来的阵阵凉风，挂在竹
杆上的衣服随着风无规则的飘了起来。刚踏进门，就觉得好像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尤其是脚下踩的木板，好像快要断了似的。房子的底层是羊圈。房子年久失修
，地上铺的木板有些已经腐烂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只白色的山羊在下面走动
。和大多数的瑶民家一样，三角架是他们煮饭的工具，土坑就是炉子，“家产不
过百元”，外面的人通常这样来形容贫穷的瑶民。每当周末回家，英妹两姐妹就
要去背后的山上砍柴火（当地称砍柴为砍柴火）。和普通人一样，英妹也上山去
砍柴火，当问到会不会不方便时，她笑着说，不会。或许是长期这样，习惯了。
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兔、狗、鸡、是任意放养的，鸡偶尔飞到床沿，兔爬到米
桶盖上偷吃萝卜。一切，是那么的原始。 岥，终于到了英妹的家里。
她住的是简陋的茅草房，一进“围墙”，一股羊糞的刺鼻味迎面熏来，踏着摇摆
不稳的简易“楼梯”，走进了这个简陋的房子。一进房，眼前暗暗的一片，太简
单了，这个小小的房子里面，布置着三张床，分别在房间的三个角落，透过黑暗
的房子，可以看到几缕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光线里弥漫着尘土。伴随着从缝隙里
刮进来的阵阵凉风，挂在竹杆上的衣服随着风无规则的飘了起来。刚踏进门，就
觉得好像整个房子都在震动，尤其是脚下踩的木板，好像快要断了似的。房子的
底层是羊圈。房子年久失修，地上铺的木板有些已经腐烂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
几只白色的山羊在下面走动。和大多数的瑶民家一样，三角架是他们煮饭的工具
，土坑就是炉子，“家产不过百元”，外面的人通常这样来形容贫穷的瑶民。每
当周末回家，英妹两姐妹就要去背后的山上砍柴火（当地称砍柴为砍柴火）。和
普通人一样，英妹也上山去砍柴火，当问到会不会不方便时，她笑着说，不会。
或许是长期这样，习惯了。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兔、狗、鸡、是任意放养的，
鸡偶尔飞到床沿，兔爬到米桶盖上偷吃萝卜。一切，是那么的原始。
坐了一会儿，我把我们志愿者募捐得的五十块和四瓶牛奶给她，希望她能坚
持继续读书下去，虽然有很多的不方便，虽然面临着学校大批大批同学的耻笑。
在回家的路上，我还看到有些小学生看到她走路一蹦一跳的，集体而模仿之，我
马上过去痛训了他们一顿，我这个男老师的异常行动让他们感到吃惊。童年，英
妹缺少了一种常人的快乐，但是，她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属于自己的追求
。交待完毕，我背起包就要离开她家，因为明天我约了一个学生说去看望他，他
上周末想骑人家的马挨（遭）马拉伤了，在都阳住院了几天，正好这个星期有空
，想去他家看望他。正要走出房门，他父亲拉着我，要我吃完饭住一晚再走，那
时已经是四点多了，如果再不赶路，可能要踩着月光回校了。他的父亲今天喝了
点酒，非得要和我结为兄弟，我也不好说什么，在他们家的再三要求下，我答应
吃饭了，前提是吃完饭了我就得赶路回去。
记得去年十二月二进弄平时在蒙凤花家住了两晚那时的情景，心有余悸。晚
上睡觉转个身，整个房子好像都在动，地板还发出“吱吱……”的声音，令人胆
擅心惊，久久难以入睡。好不容易入睡，凌晨时分，羊呀，鸡呀，牛呀，狗呀等
畜牲又开始嚷着要天亮了。这样的经历，刻骨铭心！不过我喜欢屯里（村分队）
早上六七点钟时的大山环境，轻雾萦绕，万赖寂静，偶尔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似乎是世外桃园那种感觉。晚上繁星满天格外耀眼，皎洁如玉的月亮铺洒在高
高凸起挺拔竖立的大山上，偶尔听到野鸟有规律的叫声。
山里的感觉，是那样的甜静……
大石山区，这是压在祖祖辈辈百弄人身上的沉重的负担。在我们外人看来，
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平常，那么的普通，那么的原始。国家近几来加大了对贫困
地区的投入，现在正在修公路拉电网了，可是还有很多一贫如洗的家庭没有钱拉
电网（因为居住得很分散，距离长，拉电网投入大，而且还要苛重的人工），还
是用煤油灯，因为没有经济收入来源。我去过几个比较好的屯，不仅通上的电，
而且家用电器还一应俱全，瑶乡，正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但愿，这种变化能来
得快些。
在我坐在火炉房边烤火的时候，我们志愿者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发生了，英妹的妈
妈正在宰鸡下锅。这是我们志愿者下乡最不愿意看到的，瑶民们热情好客，尤其
是对外面来的人，进门就宰羊宰鸡，上桌就喝酒，把他们平时都舍不得吃养了一
年半年的牲畜拿来与客人一同分享，这种场面的尴尬，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可是
没有办法，这是他们的一种习俗。看着饭桌上这一台丰盛的晚餐，拿起筷子的我
去迟迟不敢动筷，我要把这丰盛的晚餐拍下来，把他们热情好客的品质留在西部
的回忆里。
吃饭久久，手却少许碰那碗鸡肉，虽然闷着都有一种自然香想吃的欲望。我
想起了小杰说他们几个第一次去弄平时，人家宰了两只鸡“款待”他们这些志愿
者时，他说他们那时吃不下，我还笑他们怎么不多吃，这次，我体会到了那种场
面上的震震心虚。桌上的每样菜都很香，很好吃，很快，家主举杯敬酒，不会喝
酒的我这时赌了一把，举杯和他干了，谁知，喝完他还说要再喝一杯，无奈之中
，两杯已经下肚，还好平时有些基础功的锻炼，不然非得趴下出丑不可。我说我
要赶路不能多喝，山路崎岖，地形不熟悉，千山万弄，沟沟壑壑，喝醉了容易认
错路，上错坡，走错方向。
终于吃饭完了，我起身就背上背包，快步走出门，家主拦着我不放，我耐心
与他说下次有机会还会到这里来，来陪他喝酒，来看看英妹……在他的挽留中，
我转身冲出了房门……
踏着坎坷不平的山路与没有成形的公路，坳口迎面割来的呼呼强风，哼歌壮胆，
这种经历，毕生难忘。
回到学校已经是七点多了，累得我一坐下就不想动身，晚许才洗漱，向远方
的她倾诉了一天的劳累，即刻休息，因为明天，即将又为自己的百弄支教之行添
上一笔。
以上是转自大化的西部志愿者所经历的,下面为我们此次所看到的.
2009年10月3日(麦田计划5人/大化西部志愿者2人)
我同麦田的几位同学跟大化的志愿者小黎,小匡一起去走访姚英妹家,下面是相关相片
发表于 2009-10-8 20:10
发表于 2009-10-9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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