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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真的老了，真的老了．十多年前的那次中风留下来的后遗症到现在还没有好．分别了许多年后见到爷爷的时候爷爷竟然哭了．我爸爸说他都没有见过爷爷的眼泪．爷爷说的第一句话是＂三年了．三年了．．．．＂我没有在家已经三年了． 记忆中已经没有爷爷年轻时的样子了．今年８６岁的爷爷的胡子和我小时候的记忆好象没有什么两养．白白的一把．我们坐着聊天，他说话口齿不是很清楚了，可是脑筋还是灵活的．什么事都记得很清楚．古铜色的脸，精神还挺好的．忽然我发现他老是挠痒痒．就说我帮你洗个澡吧．爷爷说好．于是我就弄了一大盆热水来帮他擦身子． 爷爷脱衣服的时候手脚不灵便．我想帮他，他说不要了，我自己来．我就在一旁看着他慢慢的脱了衣服，露出了满露骨头的身子来．我让他在一个小矮凳上坐了．就开始给他插身子．于是我就发现了他身上有些灰黑色的斑点，有点发硬了．我问他痒不．他说一年了．有点痒．我说吃药了没有啊？他说吃了，没有用．我说擦点花露水试试看．他说没有试过．我就用了点．＂呵呵，挺舒服呢．＂于是我说等洗完了再擦． 爷爷的身子上有许多伤疤．我问他是怎么来的．他就给我指着说些故事．＂这个，直罗枪子碰了下．＂爷爷参加过直罗战役．不过那时爷爷是国军．买壮丁买了三斗小麦呢．后来当了俘虏给放回来了．＂这个是镰刀砍的．上山砍柴时不小心弄的＂爷爷说话时表情好平静．我想应该只有老人家才能这么平静吧．＂这个是修路的时候石头砸的＂其实他说话我基本一般是靠猜一半是靠他比画我才清楚的．可是他喜欢说．其实也不是每个伤疤都有故事的，有些年代久了他都搞不清楚了不过还是挺有兴趣的研究下．有时两个人就对着某些事情傻笑．用水洗过的身子对谁来说都是干净的．当我帮他擦完花露水，剪完指甲之后．他舒服的用手抹着他的白胡子． 想不起来爷爷过去的身子是什么样子了．当我用毛巾擦过他的皮肤时我知道．岁月在他的身子上留下过许许多多．记得他原来走路时脚下的地会噔噔噔的响．用背篓背好大一背篓草．记得他宽大的手掌粗糟的摸过我的脸．只是这些都不再存在． 不过，笑声依旧爽朗．＂呵呵．．．．哈哈．．．＂我带他去晒下太阳，说这个还能补钙呢．他就笑着把肩膀袒露出来．露出那满是骨头的肩头．擦过了点花露水的皮肤就在阳光下闪了点古铜色的光来． | 
发表于 2007-5-29 21: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