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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再读《飞狐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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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 21: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很久以前看的是《雪山飞狐》,那时候觉得冰雪儿很漂亮的,电视剧也不错的,从此就对后续情节很感兴趣,我一直想知道胡一刀的儿子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飞狐外传》中说到胡斐不得不提四个女子:马春花、袁紫衣、程灵素、苗若兰。按出场先后顺序依次说说。

马春花:自作孽,不可活
    马春花一开始出场的时候我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第一章 大雨商家堡),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仅仅是因为和师兄兼未婚夫的一次口角,就会红杏出墙,真是有点让人觉得可恶。“百胜神拳马行空的女儿,在父亲将她终身许配给她师哥的第二天,做了别人的情妇。”
     不知用自作孽、不可活来评价她是否正确,但说实话她的死我不悲伤。
    胡斐对她之所以念念不忘就是在商家堡中被商老太阴着抓住,“当时全身皮开肉绽,痛得几欲昏去,忽听马春花“不要打了”四字出口,睁开眼来,只见她脸上满是同情怜惜之色,不由得大是感激。”,以及马春花私下去求商宝震放了他。如果事后没有福康安,说不定胡斐也会有所动心也不可知。见“徐大哥,天下有谁想动马姑娘一根毫毛,除非先将我胡斐杀了。”(第四章 铁厅烈火)
    不过,她死去的时候是安静的,应该是满足的。

袁紫衣:有缘千里,无份一线?
    胡斐第一次看到袁紫衣的情景:"胡斐早已看清来人是个妙龄少女。但见她身穿紫衣,身材苗条,正是途中所遇那个骑白马的女子。她背上负着一个包袱,却不是自己在饭铺中所失的是什么?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虽然微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也许真的是个美女,会如此吸引胡斐的目光,那时她已经出家了吧,为何“芳心可可,竟是尽记着这个浑身臭泥的小泥鳅胡斐?”(第六章 紫衣女郎),
    如果出家了,自是不该再应该再去牵扯上男情女爱。为何送上一个玉凤凰?
    "胡斐呆了半晌,包上包袱,那只玉凤凰却拿在手中,吹灭柴火,躺在稻草堆里,思潮起伏:“若说她对我好,何以要救凤天南,竭力和我作对?若道对我不好,这玉凤凰,这洗干净、缝补好的衣服鞋袜又为了什么?”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哪里还睡得着?(第七章 风雨深宵古庙)
    其实见到程灵素之前,胡斐与袁紫衣没有接触太长时间,料想胡斐也没有想那么远,把袁紫衣当作了自己未来的终身伴侣,只是他的心里先给袁紫衣留了一个地方,伤心的是无论程灵素如何努力,都不能获得更大的位置,直至撒手而去。
    “你放心,终不能两只凤凰都给了他!”
    紫衣。你为何不抽身?
    圆性低声道:“程姑娘人很好,你要好好待她。你以后别再想着我,我也永远不会再记到你。”圆性道:“你何必管我?此后便如一年之前,你不知世上有我,我不知世上有你,岂不干净?”
     胡斐想到了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姑娘,恨不得扑在地上大哭一场。有些事情既然不能挽回,何不惜取脸前人?!
    虽然最终生死一线,可还是没有挽留住她那颗誓归的心,“借如生死别,安得长苦悲?”

程灵素:但愿君心似我心
    灵枢终未得天枢,
    素问何曾问髯胡。
    烛泪滴残海棠冷,
    忍听山歌到晓无。

初识程灵素
    程灵素一出场,是一个形容憔悴的穷村贫女形象: … ….  
    “那村女抬起头来,向着胡斐一瞧,一双眼睛明亮之极,眼珠黑得像漆,这么一抬头,登时精光四射。胡斐心中一怔:“这个乡下姑娘的眼睛,怎么亮得如此异乎寻常?”见她除了一双眼睛外,容貌却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头发也是又黄又稀,双肩如削,身材瘦小,显是穷村贫女,自幼便少了滋养。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岁,身形却如是个十四五岁的幼女。”(第九章 毒手药王)
    我一直在想胡斐的心里为什么就不能给程灵素留下一个空间。真的是缺乏美貌、太过聪明?
    第一点不言自明,但是我一直不泰相信胡斐是重美色胜过人品的人,就是大家都觉得不美丽的程灵素,他的评价也不低。“程灵素嫣然一笑,道:“你总有法儿讨我欢喜。”胡斐心中微微一动,觉得她相貌虽然并不甚美,但这么一言一笑,却自有一股妩媚的风致。”,当然,相对而言,他自是袁紫衣好感更多:正如“程灵素道:“幸亏这蓝花好看,倘若不美,你便把它抛了,是不是?”胡斐一时不知所对,只说:“唔……唔……”心中在想:“倘若这蓝花果真十分丑陋,我会不会仍然藏在身边?是否幸亏花美,这才救了我和锺二哥的性命?”
    可是,为什么聪明反而也是致命伤呢?
    胡斐虽有一身好武艺,论心思缜密却远不及程灵素,程灵素对他的心思,可谓洞之若烛,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加之她个性坦白,所问之话,让胡斐很是“窘迫意外”了几回。留下蓝花之事,走神想起袁紫衣等等…….自己的小心思被别人看了个通透明白,坦荡如胡斐尚且“大窘”,何况常人?!
胡斐望着她似乎弱不禁风的身子,心下好生惭愧:“她年纪还小我几岁,但这般智计百出,我枉然自负聪明,哪里及得上她半分。”(第十章 七心海棠)
    所以胡斐曾有一段:
    他(胡斐)心中又想:“这位灵姑娘聪明才智,胜我十倍,武功也自不弱,但整日和毒物为伍,总是……”他自己也不知“总是……”甚么,心底只隐隐的觉得不妥。 (第十一章 恩仇之际)
    这个不妥,其实就是对程灵素一切都了然的隐隐畏惧。
    聪明如程灵素,自然对此不会毫无觉察。所以,细心的读者一定不难发现,情节越往后,程灵素冲口而出的话越少、含蓄深沉的话越多,原因何在?她也知道,自己的镜子般的清晰透彻给了胡斐无形的压力。
    不过,就痴情的程度上,程灵素绝对超过袁紫衣的。可是,可再聪明之人,遇到了爱字,也会身不由己。聪明如程灵素,同样过不了一个“情”关。或许,比起“离于爱”的人生来说,即使忧怖一生,也是难以抗拒的。
    可是胡斐真的很傻,连王铁匠这般粗人都看的出,偏偏他看不出!
    “王铁匠哈哈一笑,道:“胡爷,王铁匠又不是傻子,难道我还瞧不出么?程姑娘人既聪明,心眼儿又好,这份本事更加不用提啦。人家对你一片真心,这一辈子你可得多听她话。””(第十章 七心海棠)
    “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想起王铁匠所唱的那首情歌,心中一动:“难道她当真对我很好,我却没瞧出来么?”,胡斐呆了半晌,也不知是喜是愁,耳边似乎隐隐响起了王铁匠的歌声: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可惜王铁匠劝胡斐,胡斐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治疗苗人凤的眼睛的时候,胡斐已经有所领悟,只是还是在骗自己,唉!
    程灵素道:“你说我是好人呢,还是坏人?”
    这句话单刀直入的问了出来,胡斐绝无思索,随口答道:“你自然是好人。”程灵素很是喜欢,向他一笑。她肌肤黄瘦,本来算不得美丽,但一笑之下,神采焕发,犹如春花初绽。胡斐心中更无半点疑虑,报以一笑。程灵素道:“你真的相信我了吧?”说着脸上微微一红,转过脸去,不敢再和他眼光相对。
    胡斐曲起手指,在自己额角上轻轻打了个爆栗,笑道:“打你这糊涂小子!”心中忽然一动。“她问:‘你真的相信我了吧?’为甚么要脸红?”王铁匠所唱的那几句情歌,斗然间在心底响起:“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小妹子──一段情……”
    王铁匠那一番话说得好,可惜胡斐不愿明白。
    也许,爱情似乎总是这样,当一个痴心的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被爱的人似乎也总是心仪着另一个似乎永远无法达到的目标。
    可惜无论程灵素如何尽力而为,袁紫衣的影子何曾在他们中间消失片刻?正如她自己所想,“我便是不提醒,他难道便有一刻忘记了?”但是,程灵素却一直不肯面对这样一个现实。所以,她曾自己提出来要离去、胡斐丝毫不曾挽留时,她还是留了下来。(如果她走了,这不又是一个郭襄的故事吗?)
    在胡斐说出求她一件事,不知是否高攀得起时,她耳根都红了,这时她想什么?毋须多言。但随后胡斐说出结拜兄妹来,她一下子脸色苍白,然后行为突带狂态。这是她唯一的失态,是啊,从幸福的颠峰跌至谷底,谁又还能控制得住呢,即便自控如程灵素。“言语行动之中,突然间微带狂态”。——金庸于此只是淡淡一笔带过,便将无限的想象空间留给了看书的我们,真真叫人心碎。
    自后,在往京城去的路上,程灵素睡得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憔悴。北京终于到了,胡斐和程灵素并骑进了都门。进城门时胡斐向程灵素望了一眼,隐隐约约间似乎看到一滴泪珠落在地上的尘土之中。胡斐心头也是一震:“这次到北京来,可来对了吗?”
    他对于这个二妹执著痴情的前景,有了不详的预感。
    爱是个多么变幻莫测的东西,有人要长相厮守,有人只求曾经拥有,程灵素呢,大概是但求不负我心吧。
     而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到极深处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整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心头想着另外一个人,这种“生离”的滋味,怕是比“死别”更加折磨人吧?!
    那日在宣武区的那所宅子,她在袁紫衣追问下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吐露真情“我怎能真的伤了你,你是他心上之人,他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此处动人。
    所以在最后,这个忧郁沧桑的程灵素,无怨无悔地选择了死亡,真正演绎了一曲用生命去爱一个人的情歌。 七心海棠的主人死在了爱人的面前,那盆不起眼的神奇的小花,也凋谢在清晨的微风里………
   程灵素噗哧一笑,道:“这花的根茎花叶,均是奇毒无比,但不加制炼,不会伤人。你只要不去吃它,便死不了。”,如果不吃它,便死不了,如果不是爱上了胡斐,她的命运也会如书中一样吗?
    自识灵素以来,他虽一直心里有着袁紫衣的影子,但也时时感觉到灵素对他的一片心意。数万里二人的风尘仆仆,无数次二人的出生入死。在那间石屋中,他曾说过∶“救马姑娘,我于你同死。”的话,二人的情谊,已不是简单的结拜兄妹之情了。也许胡斐本人也不知道,他对程灵素的那份情感,是否掺杂了几分爱在里面。
    程灵素微微一笑,低声道:“大哥,待会如果走不脱,你救我呢,还是救马姑娘?”
    胡斐道:“两个都救。”程灵素道:“我是问你,倘若只能救出一个,另一个非死不可,你便救谁?”
    胡斐微一沉吟,说道:“我救马姑娘!我跟你同死。”
    胡斐只有在灵素死时才感到那份最刻骨铭心的伤痛。他一生孤苦,从未得享天伦之乐。也许,他早已在心里将程灵素当成了他最亲的亲人、母亲、姐妹┅┅当灵素吸出他伤口的毒血时,当灵素说出∶“我师父说这无药可治,因为他以为天下没有一个医生,会不要自己性命来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道我会对你这样┅┅”,当灵素深情无限,又伤心无限地看着他,当灵素终于摔倒在他身旁,当灵素的呼吸一点点缓下去,当灵素纤弱的身体一点点冷下去,当她终于不能再望见他时,胡斐的心一定碎了又碎。那是他最亲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他。
    下面就是那让人伤心无限的那一幕:
    程灵素吸一口毒血,便吐在地下,若是寻常毒药,她可以用手指按捺,从空心金针中吸出毒质,便如替苗人凤治眼一般,但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毒入体,又岂是此法所能奏效?她直吸了四十多口,眼见吸出来的血液已全呈鲜红之色,这才放心,吁了一口长气,柔声道:“大哥,你和我都很可怜。你心中喜欢袁姑娘,那知道她却出家做了尼姑……我……我心中……”
    她慢慢站起身来,柔情无限的瞧着胡斐,从药囊中取出两种药粉,替他敷在手背,又取出一粒黄色药丸,塞在他口中,低低地道:“我师父说中了这三种剧毒,无药可治,因为他只道世上没有一个医生,肯不要自己的性命来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我……我会待你这样……”
    胡斐只想张口大叫:“我不要你这样,不要你这样!”但除了眼光中流露出反对的神色之外,实在无法表示。程灵素打开包裹,取出圆性送给她的那只玉凤,凄然瞧了一会,用一块手帕包了,放在胡斐怀里。
    胡斐身旁躺着三具尸首,一个是他义结金兰的小妹子程灵素,两个是他义妹的对头、背叛师门的师兄师姊。破庙中一枝黯淡的蜡烛,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他身上说不出的寒冷,心中说不出的凄凉。终于蜡烛点到了尽头,忽地一亮,火焰吐红,一声轻响,破庙中漆黑一团。胡斐心想:“我二妹便如这蜡烛一样,点到了尽头,再也不能发出光亮了。她一切全算到了,料得石万嗔他们一定还要再来,料到他小心谨慎不敢点新蜡烛,便将那枚混有七心海棠花粉的蜡烛先行拗去半截,诱他上钩。她早已死了,在死后还是杀了两个仇人。她一生没害过一个人的性命,她虽是毒手药王的弟子,生平却从未杀过人。她是在自己死了之后,再来清理师父的门户,再来杀死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师兄师姊。“她没跟我说自己的身世,我不知她父亲母亲是怎样的人,不知她为什么要跟无嗔大师学了这一身可惊可怖的本事。我常向她说我自己的事,她总是关切的听着。我多想听她说说她自己的事,可是从今以后,那是再
也听不到了。“二妹总是处处想到我,处处为我打算。我有什么好,值得她对我这样?值得她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我的性命?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只须割了我的手臂,用他师父的丹药,让我在这世界上再活九年。九年的时光,那是足够足够了!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九年,就算她要陪着我死,那时候再死不好么?”忽然想起:“我说‘快快乐乐’,这九年之中,我是不是真的会快快乐乐?二妹知道我一直喜欢袁姑娘,虽然发觉她是个尼姑,但思念之情,并不稍减。那么她今日宁可一死,是不是为此呢?”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心中思潮起伏,想起了许许多多事情。程灵素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当时漫不在意,此刻追忆起来,其中所含的柔情蜜意,才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我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待她好,我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
    天渐渐亮了,阳光从窗中射进来照在身上,胡斐却只感到寒冷,寒冷……终于,他觉到身上的肌肉柔软起来,手臂可以微微抬一下了,大腿可以动一下了。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深情无限地望着程灵素。突然之间,胸中热血沸腾。“我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二妹对我这么多情,我却是如此薄幸的待她!我不如跟她一齐死了!”    但一瞥眼看到慕容景岳和薛鹊的尸身,立时想起:“爹娘的大仇还未报,害死二妹的石万嗔还活在世上。我这么轻生一死,什么都撒手不管,岂是大丈夫的行径?”却原来,程灵素在临死之时,这件事也料到了。她将七心海棠蜡烛换了一枝细身的,毒药份量较轻的,她不要石万嗔当场便死,要胡斐慢慢的去找他报仇。石万嗔眼睛瞎了,胡斐便永远不会再吃他的亏。她临死时对胡斐说道,害死他父母的毒药,多半是石万嗔配制的。那或许是事实,或许只是猜测,但这足够叫他记着父母之仇,使他不致于一时冲动,自杀殉情。她什么都料到了,只是,她有一件事没料到。胡斐还是没遵照她的约法三章,在她危急之际,仍是出手和敌人动武,终致身中剧毒。又或许,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一般深切的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了结。用情郎身上的毒血,毒死了自己,救了情郎的性命。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那正不愧为“毒手药王”的弟子,不愧为天下第一毒物“七心海棠”的主人。少女的心事本来是极难捉摸的,像程灵素那样的少女,更加永远没人能猜得透到底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突然之间,胡斐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前天晚上在陶然亭畔,陈总舵主祭奠那个墓中姑娘时竟哭得那么伤心?”原来,当你想到最亲爱的人永远不能再见面时,不由得你不哭,不由得你不哭得这么伤心。他将程灵素和马春花的尸身搬到破庙后院。心想:“两人尸身上都沾着剧毒,须得小心,别沾上了。我还没报仇,可死不得!”生起柴火,分别将两人火化了。他心中空空洞洞,似乎自己的身子,也随着火焰成烟成灰,随手在地下掘了个大坑,把慕容景岳和薛鹊夫妇葬了。
    眼见日光西斜,程灵素和马春花尸骨成灰,于是在庙中找了两个小小瓦坛,将两人的骨灰收入坛内,心想:“我去将二妹的骨灰葬在我爹娘坟旁,她虽不是我亲妹子,但她如此待我,岂不比亲骨肉还亲么?马姑娘的骨灰,要带去湖北广水,葬在徐大哥的墓旁。”
    回到厢房,但见程灵素的衣服包裹兀自放在桌上,凝目瞧了良久,忍不住又掉下泪来。(第二十章 恨无常)
    不过,我自始至终都不相信金庸在程灵素死后、胡斐醒来的那一番评价,说程灵素自知得不到胡斐的爱,选择一死,以期在胡斐心中留一个永久的位置。这样的猜测,让药王庙里的这场变故,仿佛变成了程灵素的一场阴谋。聪敏的程灵素,早已知道胡斐的感情所在,袁紫衣也已出家,如果不死,活着的日子不会比袁紫衣出家前更难过。
    程灵素死后,胡斐在双亲墓前遇上了一度朝思暮想的圆性,圆性走得不是很坚决,可胡斐竟然没有再挽留她。我想,他或许开始明白,那个让他敬畏、让他怜惜的二妹,其实早已经在自己意识到之前,成为了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亲人了!
    所以,在下一本书里,写过这么一段:月黑风高,孤灯如豆,胡斐对剑自酌,窗外月华如水,寒意稍浓,不知从何处,飘来当年王铁匠唱过的小调:‘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声音暗哑,如泣如诉,事隔这么多年,如今唱歌的又会是谁呢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胡斐握刀的手许久未动,映射出五彩光环的锋刃上,不知何时,留下两滴四散的水珠……抬头遥看漆黑的天际,灿若流星的一双大眼睛,分明是程灵素在暗然不语,渐渐的似被这人间月色所感,眼中升腾起蒙蒙的雾气,长长的睫毛慢慢合上,而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这是多年后,胡斐的眼泪。如果程灵素知道的话,在天国也会安息吗?
发表于 2007-1-22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楼,你可以的~,不妨也写个麦田外传,哈哈~[em01]
 楼主| 发表于 2007-1-22 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东方最近在忙啥啊,好久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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